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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維護展覽品質,請勿觸碰展品(中)

原本想今天寫完,結果剛剛得知室友今晚要開趴,只好先把這一章放上來。希望今晚(如果沒醉的話)或明天可以補完。




為維護展覽品質,請勿觸碰展品


 

(中)

 

  「你找的那幅畫像叫做湯姆?誰啊?我們魔法史課上有提到這號人物嗎?」

  「我不知道。叫湯姆的人太多了,」哈利搖搖頭,「也太常見了。就連冰淇淋店老闆都叫湯姆。」

  「那你知道他姓什麼嗎?」

  「他只說是一個謎語。可能是他的任務吧,解開這個謎語?」

  「喔,我討厭猜謎。」羅恩低聲說道:「還是交給我姊吧。她知道的可多了,說不准她可以把霍格華茲裡每一個叫湯姆的學生背出來。」

  這當然是玩笑話,不過真要他們三人之中有誰能夠僅從名字來找到線索非赫敏莫屬。

  「說到赫敏,她人在哪?」

  「在家讀書。」羅恩扮了個苦臉,「石內卜的任務是叫她寫出吐真劑的成分、步驟以及效用。這可不在初級魔藥課本裡,昨天回到家就關在書房翻箱倒櫃的。」


  哈利表示同情,並再次慶幸自己沒有選擇前魔藥教授做為加分題選擇,儘管哈利的魔藥成績並不差(多虧了他教父三天兩頭往家裡跑,順便帶著新奇古怪的魔藥材料)但是一想到整天關在屋子裡翻閱古籍就讓他受不了。

  「那你呢?那個湯姆給了什麼任務?」

  「唔,他說如果我能夠知道他真正的名字,我的任務就達成了。」

  「感覺也是有夠難的。有提示嗎?」

  「他希望我去找一些東西。每找到一個物件就是一個線索。」哈利搔搔臉頰,努力回想昨晚離開前畫像所給他的第一個提示:「紅如血,硬如鐵,藏於最深的保護;鍛鍊財富,釀造永恆,無人能及的長生。」接下來很多其他的敘述哈利記不太清楚,聽起來大同小異,總而言之就是非常典型的魔法物品相關的形容。

  「……這是能在博物館裡找到的東西嗎?」

  「我想……應該可以吧?」

 


  說到魔史館最傲人的館藏,就不得不提起同樣豐富的博物館紀念商店。除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魔法家族金源支持,以及參觀者當日的捐獻外,魔史館的營運資金有絕大一部分仰賴於紀念品店的營運。在這裡你能夠購買名人巫師的話語錄明信片、魔法生物小模型(注意,需要定期餵食及陽光)、各種專業古籍的拷本及口袋書,從便宜的館內立體地形圖到需要好幾個金加隆的建築模型都可以在商店裡找到。


  當他們一踏進商店時,羅恩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裡頭的大型巫師棋給奪走了(天啊!上面還有血跟鏽斑!他大聲地叫道)在好友目不轉睛地繞著等身大小的旗子打轉時,哈利走向比自己還高的櫃台,當他兩手撐在桌面按下服務鈴時,收銀台後的妖精才抬起銳利的視線,盯著男孩問道:「有什麼需要服務嗎?先生。」


  「嗯……我想找個東西,」哈利嚥下口水,「與長生不老相關的。」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敘述眼前的妖精是否能夠意會,或許該加上更多的形容,例如紅色或是堅硬?湯姆給予的提示本來就少了,在巫師紀念品商店裡買魔法物品?真是好選擇。

  出乎哈利意料的,只見妖精伸出歪曲的手指一比,說道:「五號走廊,尼可‧勒梅相關周邊。現在購買任一商品可以用十英鎊加購獨角獸血液。」語畢,他繼續埋頭於英鎊與加隆的兌換之中。


  「謝謝。」哈利說,順便呼喚被迷得不可開交、在水晶制還是石頭制迷你巫師棋間猶豫不定的羅恩。兩個男孩很快就到了指定的走廊,尼可‧勒梅相關的商品非常顯眼,到處都是煉金術相關的大釜、測量器,幾本精裝的生平著作。作為幾個世紀前最為長壽的巫師,他利用魔法石製作長生不老藥延續夫妻的壽命,並且將魔法石交付給好友鄧不利多後,與妻子進入長眠。坊間有許多研究他遺留下的筆記專文,試圖延續他傲人的成就。

  「哈利,快看!」羅恩指著一整盒閃著透亮的美麗石頭說道:「迷你魔法石!我看看……現在一顆五英鎊,三顆十二鎊。我看看,總共有白色、紅色、粉紅色、黃色、綠色、藍色、紫色……」

  「我要一顆紅色的就好。」

  「那你要獨角獸的血嗎?」他問到,在櫃檯旁邊同樣有一整排用小隻滴管裝滿的血液,軟木塞上還用哥德式字體寫著純淨之血。

  「應該不用……湯姆所指的應該就只有魔法石而已。」

  「說的也是,」羅恩點頭同意,「也不知道他們是用養殖的還是野生的獨角獸,我爸爸說有時候他們還會用來路不明的假血錠混充。」這番話不免提醒哈利,衛斯理作為魔法世界的大型量販店批發商,家族裡的孩子十分具有商業頭腦,同時在晚餐時也能聽到一些製造商的秘密。之前兩家人一同吃飯時,大人們就開始針對最近巫師商品進入麻瓜世界的交易稅以及從中剝削的惡毒中盤商進行討論,不過那時候孩子們一心只想去院子裡玩魁地奇,心思倒也不在話題上。


  掌心大的魔法石每個切面都閃著暗紅的光,邊緣泛著焦黑,在哈利手中隱約閃著炙熱的火焰。仿古效果做得非常之好。

 


  當畫像看到實體時,也不禁愣住,問道:「你從哪裡得到的?」

  「我在紀念品店買來的,尼可‧勒梅的魔法石復刻版。我答對了嗎?」

  看著坐在長椅上眼神中閃著滿心期待的男孩,畫像裡的青年若有所思地望著那一塊瑩亮的石頭,半晌後他點點頭稱許道:「是的,做得非常好。」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啊,這個嗎……」湯姆靠在椅背上說:「我很想。但是沒辦法,哈利。」他的手輕撫著腿上的書本,令人看來十分眼熟,湯姆解釋道:「如果我要告訴你我的名字,首先,我需要我完整的記憶才行,畫像中的我只有一部分的片段。當我獲得愈多生前的物件,我才能夠回想曾經的過往。」


  聽起來這項挑戰難度正在無限上綱,倘若連青年的身分他都不知道,哈利又該如何去尋找那些物品?哈利直盯著畫像,忽然靈光一現:「我好像看過你那本書!」

  「這是我的日記本。」聞言,湯姆半垂著眼,翻閱腿上的厚書,本該充滿文字的書頁裡頭一片空白,在短暫的沉默後他面色哀戚地說:「它記錄著我在霍格華茲求學的時光,現在一無所有。」

  「我在鄧不利多校長的展間看到過!黑色的封皮,然後邊角還有金色的鎖扣。」哈利沒有說的是那本書封面被穿破了大洞,如果讓湯姆知道這件事,他說不定會更加難過。


  「鄧不利多……」黑髮的青年呢喃著,聲音輕緩地擴散進冰冷的空氣中,展間的燈光忽然黯淡下來,只剩畫框上方的盞燈映著微弱的光源,「啊那狡猾的老蜜蜂……。」

  房間地板似乎在震動,哈利緊抓著座椅,不安地四處張望著。展間裡其他的物品在櫃體裡震動,一具黑色的棺木融入黑暗的背景中。畫像裡的青年忽然拔高了身體,原本背景裡的起居室壁紙翻落,露出下方腐朽的牆板,身後如同深暗的窟窿。

  「湯姆?」他止住了呼吸,鼓起勇氣看向面容僵硬的男人。那雙黝暗的雙眼轉向了他,彷彿冰冷的手拂上臉頰,以及一陣嘶喃……

  「哦,哈利……沒事的……」


  頃刻間,一切如故,綠色展間裡的燈光重新亮起,壁紙上扭曲的銀色紋路閃著嶄新的光芒,畫像裡的青年恢復到平時溫文儒雅的模樣,重新坐回扶手椅。「我只是想起一些舊事。我將日記本遺留在霍格華茲,以為能夠受到保護,沒想到最後還是到了鄧不利多的手中。」他望著男孩難以掩飾的緊張神情,用他一貫安撫人心的輕柔聲音說道:「我只是有些生氣,畢竟日記本對我來說彌足珍貴。倘若你最珍視愛護的物品被人奪走,三百年後這樣被展示出來……哈利,這樣不是很不公平嗎?」


  「我……」男孩眨了眨眼,腦中想起老人慈祥的微笑,試著反駁:「說不定校長只是替你保管?可能辦展覽的人不知道是你的東西?」

  「是的,無人知曉……」湯姆喃喃地說,他望著哈利的雙眼說道:「幫我把日記本拿回來。」

  「但……」哈利吞下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不禁後退一步,這些話語彷彿不是從畫像而是從自己的腦中悠揚地傳來,在溫暖暈眩的意識中那個嗓音說道:「幫我取回日記本……我的……」


  「不行,我不能這麼做,」他搖了搖頭,避開湯姆的視線,那股昏睡感隨之淡去,「這樣是偷竊。」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畫像繼續說道:「你不願意嗎?哈利,讓事物回到應該歸屬的地方?」那傷痛的語調在他的胸膛裡起伏,彷彿對方在耳畔邊呼喚,呼喚著他……哈利不由說道:「我很抱歉。可是這是不對的,我不能這麼做。」

 


  彷彿下定決心般,哈利掉頭,跑出了展間。

 

 

 

 


  哈利跟衛斯理姊弟一起逛了動物園,還去看了最新上映的麻瓜電影。他已經有兩天沒有回去博物館,作業單塞在房間的抽屜裡,距離繳交的期限還有一個週末。

  但在夜晚,他還是能聽見那個嗓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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